Perfect Catch 07
* Karry X 马思远
*完结撒花，过两天发个番外*(^^)*
07
“傻瓜，我知道你是马思远啊……”
周一一早他又在睡梦中被Karry吵醒。马思远听觉灵敏，那人动作再轻缓也总无法避免一点声响。眯着眼看Karry披上外衣后，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沉声道：“我出门了。”下意识蹭了蹭对方的手掌，换来那人的轻笑。他沉默着重新缩起来，闭上眼睛假装睡去。
不多时传来门锁扣上的声音，马思远这才睁了眼。
侧头看着落在地板上的大片阳光出神，他到现在都对周五晚发生的事情毫无实感。回想起被那人紧紧揉进怀里的窒息感，马思远觉得自己眼睛又开始发烫。
他终于在最后时刻回到Karry身边，在对方耳边吐露了实情，甚至连一一细说的闲暇也没有，那人嘶哑着嗓音在他颈窝里吐息：“傻瓜，我知道你是马思远啊。你是我的马思远啊。”
他缓缓张开眼，不远处的钟楼上，时间缓缓前行至零点零二分。马思远用了力拥住那人，忽然放松下来的神经让他的情绪几近崩溃。一开始只是默默地流泪，渐渐开始啜泣起来，到最后居然就在大街上嚎啕大哭起来。Karry放开他，手还搭着马思远的肩膀，只见面前的男孩把脸埋在双手中，呜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扯起嘴角为马思远理了理因为奔跑而变得凌乱的头发，凑过去握住他的双手拿开，柔声道：
“我知道你是我的远远啊。”
马思远怔愣着抬起头，这才发现对方的眼睛有些红肿，昏暗的光线下青黑的眼圈更显憔悴。他伸出手指碰了碰Karry下巴上的胡茬，眼里明显带着疑惑。男人揽住他的肩膀，哑声道：“进去再说。”马思远胡乱抹了几把脸，抽着鼻子顺从地跟他走进医院。
乖乖站在手术室的门前，马思远看着Karry冷着一张脸接过文件，签上名字，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人类的医院，空气中飘着一股涩涩的消毒水味道让嗅觉灵敏的他觉得很不舒服。Karry签好字后，朝那医生点了点头，转身朝马思远走去。那孩子乖巧地抬头看他，眼睛还是红彤彤的，脸上还带着未干透的水渍。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伸过手去握住马思远垂下的手掌，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冻得僵硬。
拉着马思远走到二楼的平台，男孩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Karry终于放松了一直紧抿的唇角，把人搂进怀里：“冷吗？怎么穿这么少？”
马思远摇摇头，吸了下鼻子后又点点头，最后抬起头问道：“究竟怎么了？”
Karry一愣，揽着他坐到花坛边的长凳上，轻声道：“我妈……病危，在里面做手术……”声音里居然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马思远直觉他情绪低落，便伸手握住了他平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的手掌。
“还好有你在，马思远。”Karry不看他，只是低着头叹息了一声，并紧紧反握住他的手掌道：“还好有你……我爸走了之后，我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情景，我以为自己能撑得住……”男孩抬眼看去，微弱的灯光下对方轮廓分明的侧影几乎要融进夜色里。
沉默良久，似乎终于平复了情绪，Karry重新抬起头，对上马思远同样湿润的眼眸：
“对不起，前两天把你一个扔在家。”
男孩摇摇头：“没关系，我以前也一直自己在家。”
Karry皱了眉道：“总是不同的吧，你现在可是人类了……”
马思远也学着他皱起眉，思索半晌后开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Karry见他神情觉得可爱，便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回想道：“我也记不清了，你在我身边的感觉太熟悉了，完全不像是一个陌生人……而且我的猫……”他瞥了马思远一眼，微微翘起了嘴角：“反正我相信你就是。”
马思远听得莫名所以，却无心再追问下去，只是再紧了紧握住Karry的手，轻声道：“你妈妈会没事的，她一定舍不得离开你。”
指尖触到马思远手中裹得厚实的纱布，低声问道：“还痛吗？”那孩子摇摇头。
Karry一条手臂环住马思远，那人就乖乖地靠进他怀里。他把额头贴在那孩子发顶，千思万绪在心里翻滚，最后只低声道了句：“谢谢。”便再无言语。
那之后Karry母亲手术成功，马思远站在床脚看着Karry忙东忙西却什么也帮不上，直到Karry转身看他，他才手足无措地回了一个笑容，Karry见状也朝他一笑，他便看得失了神。
只见阳光下那人发丝凌乱，眼底青黑，一向光洁的脸上胡子拉碴，但朝他微微一笑的双眸依旧像是溶进了一汪春水，他从他眼里分明看到了深邃却可感的欢喜。
后来他们回到家，Karry甚至来不及洗漱，只股匆匆褪掉外套，便拥着同样疲惫的马思远倒进了床铺。仰躺在柔软熟悉的床褥上，Karry的温度紧贴着皮肤传来，耳边是他起伏有致的呼吸，侧脸虽然憔悴疲惫却依然帅气俊朗。马思远侧过身蹭了蹭那人，闭上了眼。Karry微微睁了眼，一笑又把手臂收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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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思远醒来时，身边的床铺已经没了人，坐起来揉揉眼，就嗅到空气中飘着一股饭菜香味，肚子及时地响了起来。他没多作思索便蹦了起来，走出了客厅。
午后阳光正好，Karry已经洗漱过了，换了一身白衣在布置餐桌。听到声响他便回头来看，马思远一脸惺忪的样子，头发胡乱翘起，完全让他无法联想起那只每天打扮精细的白猫。这样的他却让Karry的胸腔呼的一声被暖意充满，像吹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被填得饱满。Karry能分辨出那些满到快要溢出的感情叫做喜欢。
他招呼着马思远快洗漱好出来吃饭。
坐在餐桌旁，马思远举着勺子狼吞虎咽。Karry给他夹去一筷子鱼肉，他便张嘴吞下。伸过手指蹭去他唇边的酱汁，马思远触电般弹起，Karry舔了舔指尖笑得一脸宠溺：
“你啊就算变成了人还是那只小馋猫，看到鱼肉都走不动了吧？别被人用鱼拐去了啊…”
马思远撇撇嘴，吞下一口饭菜说：“要你管！”
Karry嘴角一僵，心想敢情昨晚那些乖巧顺从都是假的？眼光划过却见马思远变得绯红的耳廓，便又笑了起来。
饭后的周日下午又是例行大扫除，马思远被Karry赶到阳台去给花花草草浇水。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在阳光下劳作，睡饱吃饱后整个人暖洋洋的，又不用再烦恼变回猫的事，马思远心情异常轻松。
耳边传来猫的叫唤，他转头一看就笑了——隔壁家阿花又来找他玩儿了。
他走过去，招呼还没打，花猫却居然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前半身微微下压，弓起背的动作分明就是随时准备攻击。马思远愣住了，又靠近了一点，对方只是往后缩了缩，依旧保持动作。他张了张嘴，那花猫嘶叫一声便跳回隔壁窗台去，还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又一溜烟消失不见。
马思远看着花猫离去的方向，呆在原地情绪复杂，他明白了自己彻底变成人类后，就无法再跟其他猫咪交流的事实。虽然接受了，但还是心有不舍，那可是他的朋友啊……
“马思远，干嘛呢？”Karry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出神，回头看那人依旧弯着一双桃花眼看自己，突然就觉得该认真跟过去道别了。他浇好花后进门，就看到Karry刚把整袋未开封的猫粮拖出来，便问：“要扔掉吗？”
Karry瞪大眼睛：“你还吃这个？”
马思远翻了个白眼：“那你干嘛不吃！”
Karry耸耸肩：“所以咯……”
马思远觉得就这样扔掉可惜，又想起阿花以前曾经多羡慕自己吃的高级猫粮，总跟他抱怨在家都是吃剩菜剩鱼，最近营养不良又掉毛了云云……他便对Karry说：“隔壁家不是有猫吗，送给他们吧……”
Karry眨眨眼，意味深长道：“我记得隔壁那只是母猫吧……马思远，你该不会……”
“什、什么啊！阿花是我的朋友！朋友好吗？”
Karry哈哈大笑，拍拍他的头：“看你急得脸都红了哈哈哈！那花猫一年前就做绝育了，谅你也没那个兴致——噗！”马思远一个抱枕甩了正满嘴胡话的Karry一脸，转身走进卧室。
看着少年气冲冲的背影，Karry淡然一笑，有他在总是好的。有人陪自己说说话，一起生活，更重要的大概还是自己喜欢他，也乐意宠着他。
把猫粮处理好之后，Karry回家把从前马思远的玩具都一一收进了箱子里塞进储物柜。环视了一下整洁的房子，他伸着懒腰走进房间，嘴里懒洋洋地喊着：“马思远~”
厨房的汤锅还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抽油烟机发出轰轰的声音工作着，户外阳光洒了客厅一地，阳台上两人的衣物在风中摇摇曳曳。隔壁家的花猫不知何时又窜了过来，趴在一盆植物旁打了个呵欠，合上眼睡得惬意。
END
2015/1/18
西路
谢谢读到这里的你^^
这个Ending大家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