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有愧 21
* 各位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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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王源独自待在化妆室的同时，王俊凯拍完一条片子回到监视器旁复查，却发现贺林站在秦铭身边，有些疑惑。但是在工作，他没有多说，只是回头与导演讨论着方才的表演。许雅文站在王俊凯身边，看似专注地听导演讲戏，目光却不时与自己的经纪人对视。
贺林早有察觉，却也不做声，只是默默站在一旁随时警惕着。待在一旁候场的陈欣然突然走过来，四下看了看，碰了碰贺林，低声跟他搭话。
“今天的事儿，让王总不要表态为好。我那天听到的，是有人想倒贴，你们这边一开口就上钩了。”陈欣然毕竟是唐凝的人，发生这种事自然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贺林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今天王俊凯的戏份很多，除了匆匆解决午饭时能跟王源说上两句话，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触其他事。王源见状也放心了不少，可不能让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影响到王俊凯的工作。后来听说许雅文今天下午没有戏份被经纪人提早带回去了，他便堂而皇之地从逼仄的化妆间走出来。张望了一下，场外候着的长枪短炮早就没剩几个了。
王源坐在角落里翻了翻进度表，看来今天挺顺利的，应该可以提前下班。这时贺林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多日不见的齐远航。王源托着下巴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齐远航有些意外王源的冷静，按说这件事对王氏多少有些影响，毕竟王跃林一向厌恶与娱乐圈扯上关系，这回还是这种绯闻，料想王源还是会因此头大。
王源看齐远航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觉得好笑，就先开了口，小声道：“金牌经纪人终于回来啦？”齐远航有些窘迫，他也是没料到这么点事情能拖这么长时间，而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源这时候喊他“金牌经纪人”虽然不带恶意，但多少还是有点调侃的意味。于是清了下喉，尽量脸色如常道：“这段时间麻烦王总了。今天的事想必大家都清楚了，不过是花点钱的事儿，还翻不起什么巨浪。就是想问问王总打算怎么处理，我们这边也好配合。”
王源一手托着下巴，脸上没什么表情，歪着头盯着远处的王俊凯看了会儿，突然一笑，道：“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么？”齐远航心头一跳，小王总果真是人精，这回要是话说得不好听，自己可不好下台。斟酌半晌，齐远航决定打友情牌，心想老板对不起了，口头却是一派义正辞严：“您看您毕竟跟我们老板关系铁，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王总可能不太熟悉娱乐圈暗地里的那些门道，要是有什么能帮上忙，我们一定不遗余力。”
王源难得见齐远航吃瘪的样子，觉得有趣。心想要不是他跟刘志宏的交情让齐远航在处理王俊凯的事时处处被掣肘，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金牌经纪人”可不是个好惹的角儿。本来他跟齐远航也没有什么矛盾，何况王俊凯的前途还握在齐远航手上，要论处境，其实王源才是被动的一方。
这么一想，王源就不忍心为难他了，笑着道：“行了，我跟你们老板还不至于为这种事翻脸。事情的始末我大概能猜到了，如果这件事能把王俊凯负面舆论的热度刷下去一点，也不枉我吃了这次哑巴亏了。”
齐远航松了一口气，王源不是小心眼的人，话能说到这个份上是对他没有芥蒂了。于是他也坦然地点点头：“说实话他们这一招的确是让我们省了不少心。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王总打算怎么处理？”
王源看了他一眼，目光重新投向远处，平静道：“不需要我处理啊。”
齐远航盯着王源的侧脸看了半晌，笑着摇摇头：“您不当艺人真的太可惜了。”
王源闻言，哭笑不得地转过头来：“你这是在夸我长得帅呢，还是在讽刺我城府深啊？”
齐远航耸耸肩：“我这不是在夸您才貌双全吗。”
站在一旁的贺林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源一脚踹过去：“傻站着干嘛，拿两瓶水过来！”但看王源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贺林提心吊胆了半天终于松了口气，陪着笑去给从机场直奔到现场来的齐远航拿水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王俊凯下班，王源看时间还早，就提议说要不今天咱们出去吃饭吧。王俊凯披上秦铭递过来的外套，皱着眉说：“早上才被记者围攻，这就喊着出去吃饭啦？你不怕又被乱写了是吧？”王源在片场坐了大半天本来就无趣得紧，被王俊凯这么一念突然就有点上火了，撇过脸不答。
贺林心想，王源在王俊凯面前还真的是率性得可以，说黑脸就黑脸，估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吧。就是难为了他作为王源的“生活助理”还要照顾到两人的情绪，只能抬抬手劝慰道：“航哥已经回来了，不如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
话音未落齐远航就走了过来。王俊凯刚刚在拍戏的时候已经发现齐远航回来了，也没有多意外，就点点头说：“航哥辛苦了。”
齐远航点点头：“你也辛苦了。”
听了贺林的提议，他低头看了眼时间，道：“时间也不早了，走吧，咱们去吃饭。”
王俊凯看了面无表情的王源一眼，走到齐远航跟前低声道：“这节骨眼上去外面吃饭不太方便吧？”齐远航闻言一愣，看见不远处贺林朝他摇了摇头，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安抚王俊凯道：“没事儿，我们开个车去，弄个包厢就好了。”
既然连最看重舆论的齐远航都松口了，那情势必定比他想象的乐观。王俊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眼王源，无奈道：“走吧。”王源下巴一扬，一脸得意地从他面前经过。王俊凯咬了下唇，忍住了伸手揉王源头发的冲动，只是跟上他的脚步，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贺林跟秦铭对视一眼，各自跟上自己老板，留下齐远航一个在原地一脸不解，总觉得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
众人前往停车场的路上遇到了来接陈欣然下班的顾扬和他的助理，王源就跟齐远航提议说，要不叫上他们一起吧，人多热闹点。齐远航说，可以啊。就上前去跟顾扬打招呼。
王俊凯不解，低声问王源道：“顾扬不是跟你不对盘吗？”
王源没有看他，只道：“误会而已。”
齐远航回头，说：“他们说叫上陈欣然一起，那咱们开两辆车过去吧。”
王源说，好啊。
王俊凯皱眉。虽然这段时间他们跟陈欣然关系还算不错，她与顾扬的关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想起开机那日唐凝亲自把陈欣然带到王源面前，王俊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而现在王源居然主动地说叫上陈欣然一起去吃饭，王俊凯直觉王源有什么瞒着自己，却又找不到时机开口。
忙了一整天的王俊凯，终于在车上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王源瞥了他一眼，车厢里静寂无声。王俊凯打开微博刷了会儿，光线昏暗，也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然而一直到车子停下，王俊凯都没有就今天的事情发表一句感想。
下车之后众人表面一派平静，倒是贺林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更别提最熟悉王俊凯的王源了。但直到众人落座，王俊凯的表现都一如往常，王源和贺林交换了一下眼神，甚至开始怀疑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网上的流言就这样平息下去了。
餐桌上众人闭口不提许雅文的事情，谈笑着聊些不轻不重的话。谈话间提到了唐凝，王俊凯低头吃着饭，倒是听得认真。
王源调侃顾陈两人，说欣然交给顾扬唐凝也能放心了。
顾扬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我一定好好照顾她。陈欣然红了张脸，在桌子底下踩他，轻斥道，少说两句。众人哄笑。
王俊凯安静地坐在王源身旁，不插嘴也不笑，看着面前一副其乐融融的氛围，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如此格格不入。桌上的大家好像共同分享着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却只有他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唐凝跟陈欣然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跟王源又有些什么联系？许雅文的事情为什么他们谁都不提？
王俊凯越发疑惑不解。他们之间好像有着什么故事，但他却无法从旁窥探一二。其实他跟唐凝也不熟，若不是因为对方跟王源有着所谓的“婚约”这么个说法在坊间流传，王俊凯根本不会对唐凝的事情这么上心，他只会把她当做王源的一个普通朋友。
但自从唐凝在他的交际圈中出现后，带给他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他甚至没办法说服自己王源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王俊凯深信，他们之间有着太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沮丧——毫无疑问，唐凝跟王源的相识必定是在他俩分开后重逢前的六年间。六年的时间实在漫长，他跟王源从单薄的少年成长为了独当一面的大人，却错过了彼此青春最后的故事。
尽管重逢之后王俊凯一直在想尽办法弥补这六年的分离所造成的两人间的距离，然而时至今日他仍然无法像过去一样，理所当然地抬起手去揉乱王源的发顶。如今的他，还没有重新摸清王源的底线，又怎敢太过贸然地尝试攻城略池。
王俊凯暗暗自嘲，之前那些真心话，也算不上是冒险。不过他是利用了事态紧急的情况，因为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解决问题，所以王源根本无法逃避他的直白。这么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幸好王源的态度也相当坦荡，否则两人的关系有可能闹得更不愉快。
王俊凯托着下巴盯着车窗上的一点发呆。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跟王源目前的关系是那么势如累卵。他俩现在不过是雇佣关系，偶尔的亲密不过是年少时习惯的延续，说难听点不过是靠过去的那些情谊在苦苦死撑。也许等这部电影拍完了，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一切又会恢复原状。
他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艺人明星，他也仍旧是那个众望所归的商界骄子。
车子准备驶入花园前，作为司机的贺林首先意识到不对劲，慌忙停了车。众人疑惑，贺林却回头喊了声齐远航，说，航哥，好像来了不少人。大家马上警觉起来，仔细一瞧，果然别墅外聚集着十来个人。拍摄还有几天就杀青了，本来想着平平安安度过这几日就没事了，早上先是因为许雅文导致被记者围攻，好不容易大半夜回家了还要被蹲。
真是自己不找事儿，事儿先找上门。这下连齐远航都觉得有些头大了。
“要不我绕去后门吧。”贺林提议道。“今天阿姨不在，你们有后门钥匙吗。”
众人一愣，后门钥匙他们一向不带在身上，看来只能是硬闯了。
王源看了眼一直没有作声的王俊凯，沉吟片刻，道：“看着不像是记者，估计是私生了。不过是几个小姑娘，还能把我们几个大男人怎么地。”前排的秦铭和贺林回头看向后排的齐远航，似乎在等他的意见。
齐远航想了想，道：“可能要委屈王总一下了。”
王源摇摇头：“总之等会儿下车我们先护着他。”伸手戳戳身旁的王俊凯，接着道：“你，不想被拍到就把口罩戴上，帽子扣上。”王俊凯似乎神游天外许久，这才回过神来，顺着王源的动作把外套的连衣帽带上。
“小贺，走吧。”贺林点点头，关上车厢里的灯，踩下了油门。
如王源所说，门口那堆人正是来蹲王俊凯的私生。王源双手理了理王俊凯的衣领，朝秦铭点点头。于是秦铭先下了车去开门，众人便护着王俊凯朝房里走。两三米的一段距离，轻易被为了个水泄不通。还好小姑娘家家的还不至于往家里冲，只在外面喊着王俊凯的名字，一直试图往他手里塞礼物。
终于关上门把人都隔绝在门外，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秦铭喘着气问摊在沙发上一脸疲惫的齐远航：“航哥，她们还是摸到这儿了，接下来这几天可不得安生了啊。”
齐远航瞪他一眼，心想用得着你说吗。
“今晚收收行李吧，我们明天下班就不回来了，搬到酒店去住。”
王俊凯闻言愣了愣，下意识看向王源。
王源穿着件白衬衫靠在桌前捧着杯水：“航哥说得对，为了你的安全和隐私，还有几天就委屈委屈去酒店住吧。”
王俊凯很清楚这是最好的安排，只好点点头，默不作声地朝楼上走去。今晚心情本来就不好，跟王源的关系他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理清楚。回来又被私生这么一闹，连齐远航都要把他跟王源分开，情绪低落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众人只道他累了，相互商量商量，就说早点休息吧。
王源回到二楼，进门前看了一眼王俊凯的房间，房门没有关紧，留了一条缝隙。他从门缝朝里看去，却不见王俊凯的身影。带着担心，王源不由自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来到床前，才发现王俊凯背对着门口靠着床沿坐在地板上，外套还没脱，脸埋在曲起的膝盖之间。
王源自上而下俯视着蜷缩在一角的王俊凯，心里一抽，好像被什么揪住一般分外难过。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
像是蜷在茧中的虫蛹，被剥开了外壳，以一生中最脆弱的姿态，安静地停驻在王源跟前——毫无防备。仿佛只要他稍动指尖，便能把它的生命扼杀在眼前。
王源走到王俊凯身旁蹲下，却不敢贸然碰他，似乎真的怕他就这么破碎在自己面前。他仿佛能听到王俊凯的呼吸，那样起伏不定，难以捕捉。沉默半晌，王源轻声叫对方的名字，他说：“王俊凯？”带着试探的语气，温柔又胆怯地钻进王俊凯的耳蜗。
面前的人动了动，没有抬头，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唔。”
王源觉得如鲠在喉，难受得厉害，却不知王俊凯到底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良久的沉默,还有王俊凯压抑的呼吸。
沉默许久，终于王俊凯抬起头来。他的眼眶通红，嘴角似乎是咬破了，还沾着点血丝。
王源努力从他的目光中搜索，却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心中抽痛，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源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王俊凯这么难过的表情了。
他伸出手去，想碰碰王俊凯的脸，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尖颤抖着停在了半空。王俊凯却主动捉住了他纤细的手腕，体温隔着单薄的布料渗进皮肤。
蹲久了王源腿有点麻，于是就顺着王俊凯的力道跌坐在地上。
他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王俊凯看着他的眼睛，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儿。”
“你骗谁呢你这个样子说自己没事儿？”王源有些生气，手腕被对方握在手里，却感觉自己连一颗心脏都交到了王俊凯手上。
“我只是觉得太累了。”王俊凯的拇指不自觉在王源手腕上摩挲，顺着皮肤的纹理滑落到手掌。似乎要用自己的体温把王源总是冰冷的手掌捂热。“王源儿啊，我有些时候真的不太会说话，如果有说错过什么，你不要生气啊。”
王源皱着眉，心里满满的不解和沮丧。
分明就在昨晚，就在隔壁房间，他们说好了要一起战斗，说好了不再轻易离开，而王俊凯明亮的笑脸还清晰地印在脑海中。不过短短一日，王俊凯却好像经历了许多风雨，忽然就把方才敞开的心扉重新闭上。到昨夜为止那种始终毫无畏惧的勇敢姿态，好像突然在他面前崩塌，王源觉得自己伸出了手掌，却什么都无法捉住。
“你到底怎么了？”王源第三次发问，王俊凯却依旧没有给他答案。
“我明天开始就搬到酒店去住，这些天辛苦你了。还有几天就杀青了，你也别继续待在这种地方了。”王俊凯答非所问地说了几句语焉不详的话，王源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打算把话说清楚，只好叹了口气。
“好，我都依你。”说着试图站起来，王俊凯捉着他的手不舍地放开，指尖划过了手背，王源“嘶”地倒吸了一口气。王俊凯腾地站起来，抓过他的手，急切道：“怎么了？弄疼你了？”低头一看，王源白皙的手背上赫然一道红痕，回神一想，大概是刚才混乱之中被那群女孩的指甲抓伤了。
王俊凯咬着唇：“来，快处理一下。”
王源摇摇头：“也不是很深，我等会儿洗澡的时候洗洗就好。”
双目对视，两人都不自觉躲开，生怕对方从自己的眼中读出些什么多余的忧虑。
“我先去洗澡了。”王源轻轻挣脱王俊凯的手，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门。
轻轻搓动着指尖，皮肤间还残存着王源手心微凉的温度。
王俊凯紧咬着下唇，依旧努力不让泪水掉落，双手终于紧握成拳，指甲也深深扎进手心，疼得连心脏都在颤抖。
短短十几日的朝夕相处，从试探到坦白，从生疏到亲密，这个过程一直在反反复复，却从没有过一个确定的结果。而所有这一切，都是王俊凯的一厢情愿。他比谁都了解，王源从小就懂得根据他的心情和态度对他的行为做出回应，他发觉这些日子以来有过的欢喜和忧虑根本毫无意义。
王俊凯也终于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护王源，更别说要跟他并肩闯荡了。这段时间以来，王源在他身边备受流言侮辱，却毫无怨言；被女星倒贴骚扰，却宁愿连同众人瞒下，也不曾告诉过他；而如今连来追自己的私生都能轻易伤害到他，王俊凯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喜欢王源。
他突然就羡慕起顾扬和陈欣然来。
那两人是多么般配，走到一起也只会是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他们有着一样的奋斗目标，有着共同的朋友，还有着相当的社会身份……无论哪一点，都是他跟王源无法相比的。
也许像唐凝那样的女孩，才是最适合站在王源身边的人。
王俊凯关上房门，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掉下来。
他知道王源就在不远，因此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只能压抑着呼吸，蜷缩在房间的角落，无声恸哭。
王源躲在昏暗的走廊，低下头叹了口气，转身走近卧房。
他努力了这么久，却仍然不得要领。他不知道，为了保存王俊凯那些自年少时便未曾改变的纯粹和真诚，现在的他还能做些什么。那些人心中最龌龊肮脏的部分，如果可以，他希望王俊凯一辈子都不要看到。
此刻的王俊凯就像是一只被剥去外壳的蛹，自以为在以最脆弱的姿态与世界对抗。
却不知手握他性命的人正小心翼翼地把他放进玻璃箱中，竭尽全力试图保护他的茧中仍旧闪闪发光的地方。
TBC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唔，我好像发现自己问题出在哪里了，努力改正。这一章依旧好矫情哦。
期待你的评论，晚安。
by西路